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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改变了我 | 又是一年麦收时

发布日期:2021-06-26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看着下了一天仍阴沉沉的天空,不禁又莫名的担忧起来。每年的端午节过后是家乡的麦收季节,虽然离开家乡已经四十多年,但是每到麦收季节还是特别关注天气状况,牵挂着家乡的麦收。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牵挂却是有增无减。

  生于70年代初期的我,虽然没有经历忍饥挨饿的年代,记事起在农村还是缺吃少穿,但因为父亲是独生子,大学毕业后在部队工作,我们姊妹四个年龄相差又较大,所以在那个孩子多的年代,我们家的生活较好一些,我经常能吃到白面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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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收秋收对老百胜来说是一年当中的头等大事,尤其是麦收季节刚好是雨季来临的时候,所以老百姓常说“夺命抢麦”。四十多年了,仍然时常想起那个年代的麦收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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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年代末,刚刚上小学的我,在农村是没有暑假的,暑假的时间分成麦假和秋假,也就是在麦收和秋收的季节各放假两周,以便老师和学生都去生产队帮忙干活。那时候,在农村丰收的季节是没有闲人的,不管大人孩子,哪怕是常年不能干活的老人,这时候也是尽力帮忙看孩子或者是做饭。作为小学生的我们麦假主要任务就是去地里捡拾散落的麦秸,大人用镰刀割麦后捆起来,会落下极少的麦秸,这时候就发挥小学生的作用了,学生们都在地里捡麦秸,捡了之后捆起来随身带着,每天饭前送到生产队称重,有专门的人员给记账,等假期结束的时候就根据捡的麦子的重量发给一个或几个四线方格本,作为这个假期的劳动奖励。小小的我永远是努力认真捡麦子也只够一两个本子,看着别人奖励好几个本子只有眼馋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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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收时节,大人早起晚归的在地里、场院忙活,年轻的割麦、打场,老人堆垛晒麦,好像全生产队的人都在忙。直到麦子晒好送公粮、留种子入库后,余下的根据工分分给各家,这一年的麦收就算结束了。在那个没有化肥的年代,麦子的产量很低,辛辛苦苦大半年,麦子的收成还是不够吃的,一人一年也就几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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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年代初,刚刚实行大包干,土地分给各家各户,麦收便成了各家的事,不再是生产队社员全员上阵,这时候便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家中人口多劳力多的明显占优势,人口少的便几家合伙,或者亲戚朋友齐上阵帮忙。大包干后第一年麦收,人们都提前就忙碌起来。爷爷赶集买好或者修理好麦收需要的各种工具,如镰刀、磨刀石、扫帚、杈、木锨等等。有一项割麦前至关重要的准备就是压场院,如果天公作美恰逢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雨,家家户户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将场院平整好,撒上掺和粉碎的麦秸的锅灰,拉着碌碡一遍一遍的压着麦场,将场院压得光亮平整结实,收拾的没有一点石子或泥土,如果赶不上及时雨,那么人们会挑着水撒到场院里,土地滋润了再拉着碌碡碾压场院,场院压好了就等着麦子熟了。麦子熟后家中全员上阵割麦,骄阳似火,人们一头扎进麦浪里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顾及,唯一的念头是恨不得一口气将一地的麦子全部扫倒在镰刀之下。烈日挡不住人们抢收的脚步,麦子用地板车拉到场院里堆成一个个麦垛,等地里的麦子都收回来就开始脱粒了。那时候的脱粒机极少,要排号使用,轮到谁家都要抓紧时间用,排号等着的邻居们一起帮忙脱粒(俗称打场,是最需要人手的),大人们忙着挑麦、往机器里塞麦,小孩子就不停地用簸箕把脱粒机吐出的麦粒接到一边,麦糠伴着脱粒机的轰鸣声纷纷扬扬,人们的谈笑声、机器的轰鸣声、孩子们的嘻闹声与脱粒出的新麦味混合着,这是我最难忘的劳动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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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子脱好粒要晾晒干了才能入瓮。每天早上,把麦粒在场院摊开摊匀,晒一会就要用耙翻一下,以便晾晒均匀,或者脱了鞋子,用脚去翻麦粒,热乎乎的麦粒从脚趾缝里流过舒服极了。麦子晒好之后要扬场,也就是将麦粒和麦秸秆分离,趁有风的时候用木掀把麦粒迎风抛向空中借用风力吹去麦糠等杂物,这个可是技术活,一般人学不会,印象中爷爷就经常被人叫去帮忙扬场。扬场之后把最好的麦子装袋子交公粮,其余的就储存起来或者卖掉,大包干第一年有的人家的小麦就亩产达到四百多斤,老百胜们那个高兴啊,第一次收获这么高产量的小麦,满满的幸福感,来年就更有劲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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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包干的第二年全家搬到县城,因为农转非,土地交回公家,自此告别了以种庄稼为主的家乡。但是每到收获的季节还是关注着天气,牵挂着春种秋收,尤其是麦收,这是家乡人一年当中主要的收入来源,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庄稼的产量越来越高,种地的政策越来越好,家乡人的收入越来越高,幸福感越来越强。惟愿天公作美风调雨顺,年年都是丰收年。